炎热的夏天,你想吃哪一碗冰沙呢~
【马赵/明天也想见到你】
无脑小甜点!请大家四月份的马赵~异能局背景,没看过同系列不影响阅读,总之就是跨时代全员都有异能干国安局的设定,本局叫做广厦间。
是比去年的贺岁文时间线更早的马赵,也算是补充交代背景故事吧。私设小云比小超大两岁。
看着诛魔令小马的脸写的,小马还是很有姿色的(嗯)
——start——
赵云刚被招募进来是在一个寒春料峭刚过的四月,没有异能而被破例选拔进来的原因不外乎他令人眼前一亮的战斗能力。
“恕我直言,其实是他身上那股浩然正气。”面试官张良看着广厦间上至秦汉下到明清,不论哪个分组都揪不出几个正常人的做派感慨道,“我们太需要一颗稳定军心的红星了。”
张良神情诚恳地给赵云一指各大分组:”人类群星闪耀时。“
然后大手一挥把赵云分配给三国组:“类人群星闪耀时。”
广厦间选址位于南方,彼时正值清明前后,连绵的雨季倒是冲刷了几分燥热,空气里有微微的草木清香,赵云扯正了领子,握着拥有水系异能并被迫要求给他表演的面试官高渐离做的咖啡,望向据说完全不服从管理,以搞南通和擅自行动为特色的三国组所在办公区域。
——不出所料,没有一人,在大好的周一早八时间,集体旷班。
赵云只得无奈轻笑,却在转身之前听到丁零当啷一串连贯的碎物声,他下意识地往前伸出手,猛地拉住了冲过身边的人。
那人张扬的金发破开了雨季沉闷的天,狭长的眉眼微微下垂时总有深情的错觉,有点混血的骨相使得他不可否认的俊美更为锐利了些,被拉住的瞬间狠狠蹙起眉头,却是抿着下唇不说话也不扭回头看人,只把赵云往怀里一带,横着手往前一伸,低低发出一声闷哼。
而在这人闪过的瞬间,赵云眼前好似出现一道覆着朦胧字眼的璀璨金光,不待赵云辨认清晰便稍纵即逝地消散开来。
直到玻璃炸裂声在身后响起,赵云才意识到自己的好心让青年人受了伤,原本加速异能的他可以躲过一击,却为了保护自己硬生生接下了尖锐的玻璃碎片。
“道歉就不必了。下次注意。”赵云还未开口,冷硬的声音已然响起,金发青年甩甩手,满不在乎地要推开赵云,而低头的瞬间他神情一怔,脱口而出的话尽带春风:
“云哥?!你也来这了!”
赵云一惊,被护住的力度太大,大得让他没对上记忆里那个青涩的少年,然而眼前这人熟悉的眉眼和一见到他就开始摇尾巴的姿态,却实实在在和三年前分别的马超如出一辙。
但是确乎是惊喜的,倔强的少年改不掉他的性子,却也长成了自有英章的模样。
“马孟起你小子有种别跑!我们对决完——“
从隔壁办公区域杀出来的韩信脚步一顿,噤若寒蝉地盯着被马超揽在怀里的赵云,赵云腰上马超的手,赵云伸到一半的手,以及万年孤傲人设的马超脸上的春风得意,大脑飞速转动,终于在“迎接新同事”和“继续决斗”中避开了所有人情世故的选项,发出一声响彻整个广厦间的怒吼:
“我超!南通!”
韩信被捂嘴带走,只剩下虚虚搂着人腰的马超和不解的赵云,金毛犬看起来也没有想要就“南通”二字作名词解释的意思,反倒自然地伸手接过赵云手上的行李,带着他往自己的工位走。
“其实我们没有特别固定的位置啦,三国组组成多为武力异能和推演异能,所以基本上都在外面跑……不过云哥跟我坐吧?我这几天比较闲可以带你熟悉一下……”马超被赵云盯得不自在,不由自主地摸了摸鼻子,被人轻笑着安抚了过去。赵云充满新奇地看着面前分别三年的青年人,总觉着眼前人明明已经被长年累月的战斗和责任磨炼得是个成熟的男人了,抿着嘴不说话时分明是冷冽的气场,一对视却依旧局促得可爱,偏又固执又蛮横,非要缀在自己身侧,如同圈地的野生动物,对外界一丝一毫的靠近都m感得要命。
赵云把自己的资料放在马超桌上,瞄到书架内侧一个眼熟的相片,他“咦”了一声,刚想辨认便被马超眼疾手快地撤下,赵云暗中叹气孩子的叛逆期终于还是来了,岔开话题道:“这三年你是去参加广厦间的选拔培训了?不容易啊,广厦间的筛选制度和集训可是难得很,听说上一届还丢去鳄鱼岛玩围剿了?”
“没有云哥厉害,云哥破格录取。”马超看起来像是想炫耀自己分开时日攒下的荣耀,却又心心念念三年未见的眼前人,大大方方地看了又看,不知是在确认赵云就在眼前,还是在心里描摹人的模样,“……我没想到能在这里和你重逢,我特别,特别高兴。”
赵云黯然,五年前他经人委托接手了刚够上十七岁的马超,彼时遭遇重大家庭变故的小孩满身都是阴鹜戾气,加上被刺激得觉醒了异能实在不能丢向社会自生自灭,便开始了锁在赵云身边两年的日子,两年相处的日子还没有分离的日子长,却硬生生地改变了少年的人生轨迹,把名为赵云的月光揉进每一寸念想里。记忆里浑身是血低哑着嗓子叫他滚的马超撑在满是玻璃碎片的窗台上,血沿着脸上锋利的伤溅落在窗边的月光上,看得直教人心疼,而两年后退开门边沉默送走不得已出特殊任务的赵云的马超,神情和缩回的手都掩在灯下的阴影里,赵云竟分不出哪个更令人自己难过,他心想原来马超从相遇开始就会藏起最真实的情绪,越是痛苦越是让人看不真切,而把手伸进胸腔里一摁,心脏碎得血肉模糊。
这三年里,他会觉得自己又被抛弃了吗?赵云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一结束任务就打听着马超的消息赶过来,面对着长大成人的马超却又突然不知所措了。
但是没关系,赵云擅长拆条去框,单刀直入地解决一切横在中间的麻烦,不论是错过的三年时间,还是……
赵云看向马超藏在身后的手,直截了当地发问:“那是你喜欢的人?”
马超眼神一动,喉结上下一滚,攥着照片的手指用力得发白。半晌,他仿佛认输般,看着赵云,沉闷地挤出一个“是。”
阳光从他背后照过来,仿佛透过相片,照到了相片上的人脸上一般。而上面颜如冠玉的少年笑眼明朗,神采飞扬,挺拔的身姿被大好阳光勾勒出金灿灿的模样。
那分明是十九岁的赵云。
——TBC——
一不小心就两千多字了!没能一发完,担心太长大家看得烦,那就分上下吧!从开始动笔到现在想法也改了不少,谁知道我最开始是想写校园纯爱的,看到了特别喜欢的梗觉得很适合马赵,结果拉异能设定出来遛着遛着又找到了别的风味!
总之希望大家喜欢!在合集里还有别的马赵,想吃饭的话请自便~大家天天开心!
写完了!今晚突发奇想想续完,就续掉了。
很抱歉断更两个月!会努力保持每月送上新文的!接下来也敬请期待吧!
——start——
“嫂子你怎么不认我啊?!!”孙尚香叼着吐司,干脆利落地以特别孙家的姿势翻窗进来,落地的节拍还踩上了委屈巴巴的尾音,“我可是听我二哥念叨你念叨好久了!”
陆逊拉拉链的动作差点没一个大劲扯下来,傍晚的余晖落在他睫毛上,他眨眨眼,那轻轻落脚的橙黄暖光又好似蝴蝶般飞走了:“你是孙尚香?不好意思,没看出来你是他妹妹——是我唐突了。”
他努力在脑子里用生物知识构建了一张又一张脸谱,甚至连家庭伦理大剧都编排好时,终于在孙尚香拿出的全家照和孙权抱着用他的脸定制的抱枕睡得酣甜的偷拍照中折服——当然,可能后者的信服力度更大。
“看吧,我真是他妹,二哥确实跟我和大哥的长相啦性格啦都不太一样,但是你放心,你总能在别的地方找到相同点的!”
陆逊:“嗯,你刚刚翻窗的动作和他一模一样。”
孙尚香托着下巴长长送出一个叹:“我可是认准你这个嫂子了,你俩分手,伤心的可是我呀!……当然了,还是没有二哥伤心,这两个月居然连跟我打架的力气都没有了,你答应跟他在一起的那一天,还高兴得差点打过大哥呢!”
“……嗯。”陆逊忍不住低头握拳遮掩上扬的嘴角,在孙尚香抛来疑惑的目光前顺势换成一个摸下巴的思考动作,“……居然一晃两个月了。”
陆逊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孙尚香手机展示的照片上,贴着“陆逊”抱枕睡觉的孙权睡着了也是一副笑眼弯弯的模样,头发乱飞得一塌糊涂,手指上的情侣对戒被摩挲得澄亮。
两个月。他果然还是很想这个家伙。
孙尚香:“嫂子?嫂子?……嫂子你摸下巴的动作跟我二哥心虚时候一模一样哦。”
陆逊坦然地放下手,回以真挚的笑容:“那你这张照片可以发我吗?”
孙权站在社团临时起意组局的鬼屋前,抬起手摁住了今天起床时就一直猛跳的左眼皮。
“我怎么知道你们出来玩凑人头凑到鬼屋来了,这是送人头吧!”孙权在霍去病殷切的目光中连连摆手,“再说了,你们选的这个模式是双人组队,我刚好落单了,放过我吧。”
霍去病欲哭无泪:“没办法,他给的太多了。”
“?”孙权还没开始质询反方辩友,便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清亮的声音:“不好意思我迟到了,那我们一队吧。”
孙权扭头,看见他两月未见的前男友戴着贝雷帽,白衬衫外套着奶茶色的针织衫,领口还别着个棕色小熊,整个人看起来温暖又乖巧,偏生这人摘掉眼镜后不躲对视,眨着漂亮的大眼睛饱含笑意地歪头看他,看得孙权脑波短路又断路,勉强接起后只记得不能让前男友好过,一瞬间脱口而出:“谁跟你一对?我们已经分手了!”
霍去病:“……”
被呛了一脸的陆逊看起来丝毫不受影响,只微微点头表示赞同,在孙权明显懊恼后悔的眼神中伸出手,用自己的食指指尖轻轻点住了孙权的指尖,在人一瞬间的呼吸紧促中略一勾指,指腹与指腹紧密相连,沸腾的血液熄灭了时间,孙权抬眼,那些曾经溺毙的爱意,在陆逊眼里积成汪洋大海,这一刻分毫不差地传到了他的心里。,让自己深切地意识到了什么。
少年人的爱意难以躲藏,难以割让,那些自以为消失的热烈再次如荒原烈火,酸涩的委屈的一并兵荒马乱,孙权抽手不及,反而不由自主勾得更紧。
明明并非十指相扣,指尖触碰却仿佛交换了心事,拨颤了心上弦,陆逊开口,打破这两个月的沉默:
“孙权,我可以牵你的手吗?”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现在知道那是你妹妹了。我不该不信任你,也不该什么都不问就直接提分手。”两人在黑暗中摸索,孙权在前靠墙摸拐角,牵着的前男友偏要出声。
孙权不得不停下来回头瞪陆逊,奈何黑暗中什么也看不清,他只得被人拉近了,牵引人的手摸上自己刻意朝下拗的嘴角,努力表示不满。
陆逊想笑,却还是顺着人意思煞有其事地摸了摸,而后轻车熟路地去戳人酒窝在的位置:“真的对不起。”
孙权冷哼:“两个月,我以为陆大公子早就把我忘了呢,怎么还来吃回头草。”
“那倒不会忘,我视频账号没解绑,你上个月还手滑给我充了个会员呢。”陆逊认真道。
“……”孙权一时语塞,此时此刻他不用开灯也知道陆逊的神情,严肃地像在汇报重大研究,眼睛却藏不住笑意,捉弄人还摆出一副老学究的姿态,熟悉的令孙权又爱又恨的揶揄手段。
毫无他法,孙权的脸还贴着人微凉的手上,他便又覆上自己的手企图给人暖暖,模样却像极了是在抱着人手委屈,事实上也差不了多少,因为紫髯碧眸的小老虎装作不经意地蹭了蹭陆逊的手,声音低得险些被忽略:
“……不是手滑,是故意的。”
那一瞬间,鬼屋里静得连隔了三个房间的霍去病哼哼哈嘿的声音都无比清晰,孙权没来由地紧张,往前探的手却被拦下来,明明黑暗里什么也看不见,陆逊还是伸手遮住了孙权的眼睛,在人发表任何意见前蜻蜓点水地落下了一吻。
陆逊的动作很慢,凑近时那股淡雅的檀香已经绕上鼻尖,想躲开简直轻而易举,孙权却在陆逊睫毛扫过的瞬间缴械投降,任由翩跹的蝶落在了自己唇上。
前男友的唇果然和心一样软,无理由地偏向自己这边。
可惜前男友不解风情,偏要煞风景地提醒自己:“我们还没复合呢。”听上去像是我还在生气呢,甚至给出了哄哄我的贴心建议。
陆逊笑着叹气,某人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掷地有声,理直气壮地堵住了自己的无可奈何,他只得拉回人的手,暗叹天道好轮回,当时孙权追自己时自己可没少为难这位少爷。
他凑近孙权,勉勉强强描摹人的情绪,拣着语气问道:“我们的对戒……”
“丢了。”孙权截话,不容反驳。
生气的小老虎话刚出口又后悔了,此时他和陆逊离得极近,近到仿佛真能看到人的失落,那枚对戒是孙权当时偷了陆逊夹在笔记本里随手画的设计稿亲自敲敲打打出来的,陆逊嘴上说着没意义,回去却马上搜了保养资料。
明明知道陆逊特别珍惜,不对,分手了还会在意这个吗……孙权胡思乱想着捋逻辑,忽觉指端一凉,一个可以被猜测出特别意义的圆环正在被推上来,行动者还偏学他破坏气氛:“幸好这两个月你没长胖,不然我白费劲了。”
是戒指吗。
孙权想问,却又觉得不必问,他在黑暗中只听得到自己就没安静过的情愫,干脆闭上眼,去摸上面刻的纹路,摸到陆逊热起来的手,和指节上扣着的圆环。
于是孙权顺势拉着陆逊的手往前一拽,在人扑到自己怀里时稳稳扶住了腰,牵引人的手勾出了自己的项链,陆逊的手指抵在这人一上一下的喉结上,穿过链条找住上面挂着的戒指,熟悉的纹路在黑暗里也能寻回记忆的证明。
他终于再次被人紧紧抱在怀里,听人一如既往刻意压低着明媚声音玩心机的委屈语调:
“骗你的,我怎么舍得。”
“舍不得丢掉我还是对戒?”陆逊跟鬼屋里的鬼一起撵着孙权满场跑,还不忘把手拢成圈作喇叭状喊他。
孙权抱头鼠窜,趁鬼不注意回头拉上陆逊就往找到的门口冲。
门外的自然光亮得两人一晃眼,孙权回头,看见陆逊双手撑着膝盖平复呼吸,大眼睛亮晶晶的,笑容也亮晶晶的,针织衫的外围被笼上暖阳阳的光,像童话故事里的小精灵,只是这只小精灵会打好新的对戒,偷偷跟他说对不起。
孙权低头看着自己灰色的针织衫笑起来,想起第一次见面的陆逊,规矩的校服上画了几簇小火焰,明亮得在雨天里第一眼看到,在所有梦境里跳出来,不由分说地成为他无法割舍的主角。
“陆逊。”孙权叫他,珍重又珍重,如绵延不断的长亭古画,山水一程又一程,雾失楼台,月迷津渡,而总有人拨雪寻春,烧灯续昼,将故事续上一笔接一笔,直到故事里的人回头,与他说举案齐眉,与他说与子成说。
“我喜欢你,我们在一起吧。”
【马赵/赴鸿门】
题目源于歌曲赴鸿门,“世人总传闻,相思设宴名叫鸿门”。
摸个鱼写点快乐小超小云。霍光的珠光宝气阁梗源于古龙陆小凤传奇,中间借用了古龙大金鹏王的梗,最后那段“有个秘密猜不猜”的对话梗也源于我们可爱的陆小鸡,蛮想看马赵整点古龙的活,整得奇怪就是我的锅。
如有冒犯我先磕头。
救命跟我妹刷多了小马宝莉,现在看什么都是小马形态()
就当武侠世界里今天也跨个年吧,刚好今天把这篇拖了很久的摸鱼收尾掉!身体不太舒服脑子糊涂续得不好向大家致歉!
——start——
“孟起兄也到这荒郊野岭来了?莫不是踏青?”
赵云一身白衣,确是庄重赴约的打扮,倒不似马超般随意撑着点破旧的蓝布衫,若不是那张脸和挺拔气质在,恐怕还没出城就被当作乞丐慰问了一番。
马超掂了掂手上的令牌:“你我二人就不必如此客套了吧?云兄想必也是为了这藿香正气阁前来赴约。”
“……孟起所言极是。”赵云心底一番“数月不见…”“哪里哪里…”的客套都又压回了笑意下,他也细致解开了腰间挂着的令牌,学人掂着调侃道,“不过还有一事讨教,在下竟不知何时从‘子龙’变成了‘云兄’?怕是再两月没见,孟起也要抱拳喊一声‘赵大侠别来无恙’?”
“……咳!”马超闻言一呛,心道惯是以温润有礼著称的心上人在自己面前反倒喜欢时不时伸爪挠他一下,只可惜还是太过唐突,不然若能唤他一声“夫君”多好……
赵云不知马超此刻心里啪嗒啪嗒震天响的算盘,只觉是人难得不知如何回嘴,心情大好地拢袖收好令牌,先前的紧张竟也被冲散了些许:“开玩笑的,孟起别放在心上,我们还是快些进去吧,莫让阁主久候。”
“你真要进去?”马超抱胸上上下下将人打量了一番,“你明明知道这是鸿门宴吧,还穿得一身只管吃酒无需打架的好衣裳,怎么,抢完东西就去成亲?”
“……那孟起也知道这藿香正气阁在江湖上被传言有许多好宝贝吧?此时突然邀约各大高手前来挑战,放帖说成功者尽收宝贝,莫不是……”
“所以你真要去成亲啊?”
“马孟起!”
马超这才敛了性子,伸手揽过已数月未见的赵云,给了他从一开始见面就想要的,紧实温热的拥抱。
“子龙放心吧,有我在呢。”
“这门上贴着一个‘推’字。”赵云立住,往后再度打量了一番这栋看起来普通至极的楼,“将天下难得的珍宝藏在荒郊的普通屋子里头,倒也说得过去。”
马超摊手:“是有个‘推’字,我猜,我也看到了。所以呢,赵大侠是推,还是不推?”
赵云轻扫一边挑眉抱胸的马超:“赵大侠想不想推,看起来马大侠都不想推。”
“你真了解我。”笑音未落,马超一个后撤起步回旋踢破了门,连门框边零零碎碎的小木屑都被他震得干净,这人倒还装模作样地拂一拂不存在的衣袖,做了个“请”的动作。
门内是一条漆黑的走廊,不长的过道尽头点着微弱的灯光,照着墙上“右转”二字。
二人进来的脚步声并无刻意收敛,赵云极好的耳力足以捕捉回声在屋里落下的声音,他向右猛一袭掌,掌风果不其然迎面接上厚厚一堵墙。
“这阁主若不是太蠢,该知道告诉我们到底是从这里就右转呢,还是朝前走到头了再右转。”赵云点燃火折子,火光充盈屋内,窜亮了这一间四面石壁,空空荡荡的房间。
马超大笑三声,上前搭住赵云的肩:“我想,如果我们不是太蠢,也许低头就能看见地面的石板上有三个字,‘就现在’。”
赵云微挪开步子,火光照亮了上面不衫不履的刚正大字。
两位短暂地叛逆了一下的大侠乖乖听从指令,右转,上楼,左转,直走,上楼,推门,马超嘀嘀咕咕地抱怨这阁主事真多,一推门竟是被生生晃了眼。
却见推开门后别有洞天,足足能站满一百号人的大厅竟全部是由黄金做成的,四根粗壮的金柱上盘着神态各异的金龙,四条金龙探头齐聚中央,那小小的接触点上放着的赫然是皇室用于庆典的奇珍灯!
“阁主还真是财大气粗,随便敲下一块都不愁吃喝了吧,更何况居然是拿这最近挂于悬赏榜首的奇珍灯来照明,据说这灯不仅不灭不暗,驱蚊除虫,散发暖香,更是练功入药的上品好物呢!”马超插着兜在房间里溜达,“这么样个房间只放了个桌子,难道是有什么好酒好菜招待我们吗?”
“我看是吃不了兜着走的好酒好菜吧。”赵云接了个茬,蹲下身敲敲地砖和墙壁,确认是实心后无奈跟上信步游庭的马超来到桌子前,“孟起,上面有什么?”
马超嘻嘻笑地举起桌上写着“请喝”的小纸条:“好菜没有,好酒倒是多得很,——刚好有两碗。”
赵云:“这阁主还真是神机妙算,猜到了我俩这时前来。”
马超:“可惜他猜不到的是,我俩喝不喝。”
赵云:“这么说,你不喝。”
马超:“不喝,非但不喝,我还要你也不喝!”未等赵云接上一言半语,马超已率先发难,拳风猎猎,只待“砰”地一声,桌子与碗的尘灰缓缓落下。
马超得意扬扬地向前迈步:“毒可能不是下在酒里,而是碗里!最好的办法就是……呜哇!”
“……最好的办法就是你不要再这么冲动。”赵云看着突然下陷的四块的地砖和消失的马超,没有犹豫地一跃而下。
昏暗的地窖透着微凉的寒意,赵云来不及适应光线的强弱便打算向前探路,耳后机关开合声令他下意识地贴地翻滚,擦着鼻尖的锐气破空刺入墙边,这一瞬间的变故成功拖慢了赵云的起身,眼前的石板开始飞速地翻转,几个来回后重物落地,面前赫然出现三个石座!
三个石座转过背来,上面端坐着三个一模一样的马超。
赵云:“……”
三个马超都穿着一样黑色暗云纹的圆领袍,袖边绣着与赵云身上白衣一致的文案,领口缀着一样的墨蓝色琉璃云针,一样的浓眉大眼,一样的微靠着椅背的坐姿,连束起高发冠的明朗锐气都一模一样。
左边的马超翘起脚:“我是马超。”
中间的马超松松领子:“我才是马超。”
右边的马超摆正了云针:“你们都不是马超。”
赵云:“……”
很显然,有位阁主不仅喜欢贴小纸条,还喜欢玩点小游戏。
赵云颇有一种自己家养的大狼犬被送去珍禽所洗毛,接孩子时发现了一大堆长得一样的大狼犬冲自己汪汪叫要跟自己回家的感觉。
问题是还不能随便抱一只走,不然真正的那只绝对会半夜蹿到自己床上边蹦迪边鬼哭狼嚎着嗷嗷质问自己为什么不爱他。
……这狼非养不可吗。
寻宝活动变成了救援行动,救援行动变成了马超展示大会,三只大狼犬各展才艺,一通歌喉舞蹈五禽戏组合拳下来,干脆一起摆烂,坐在椅子上摇尾巴期待地看着赵云。
赵云:“……”
他叹了口气,认命地抬头。
左边的马超正在盘着腿,却仍丢不掉那股好动劲儿,手上转悠着不知哪里捡来的草圈儿。中间的马超看起来最轻松,从腰袋摸出一瓶酒,眯着眼咂摸味道。而最右边的马超罕见地拘谨不安,扯扯衣摆还要扶正发冠,看起来活像被迫套上正装接亲的郭嘉上了身。
赵云只一打眼,便从容不迫地走向了最中间的马超,伸手要勾他酒袋。
——而后在最右边的马超跳起来之前准确地以剑柄代指尖,勾住了这人抬起的下巴,指尖落在他鼻尖上,笑眼弯弯落在他双眸里。
“我说了,最好的办法是你不要再这么冲动,小狗狗。”
地窖缓缓升起,整栋楼也随之往后倒塌,取而代之的是原先宽阔的草地,和头顶浩瀚的星辰。
美酒被赵云握在手里,转头正是难得正装,假装咳嗽缓解尴尬的大帅哥马超。
“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个什么阁,什么珍宝,什么英雄帖都是假的了?是我故意策划吸引你来的了?”马超想挠头,又局促地放下手,装作自然地去拿赵云手里的酒,又小心翼翼地连带着人的手一同握住。
赵云低头看看手,不由自主地轻笑:“本来只是怀疑,毕竟你看起来太紧张了,但又好像不是因为这件事。
“我脚踩那三个字,除非机关是你设置的,不然你怎么会知道呢?
“就算碰巧被你猜对了,那三个字的发力点可是跟你一模一样——你设计小机关还真是亲力亲为啊,马孟起。
“当然啦,不只这一点,比如我来的时候就发现了,这片草地是特意修剪过的整齐好看。”
马超眨眨眼:“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赵云的回答在下一刻被淹没在身后的烟花升空声中,无数璀璨的火树银花泼满了整片夜空,拥抱着星河拖着闪烁的火光坠落,树林里亮起点点萤光,朦朦胧胧环萦四周;近郊京城恰逢时节,泼天的彩灯竟是抵不上这一时喧嚣安静。接连不断的靓丽花火绽放在仰起脸的赵云瞳中,他侧目,看见马超正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仿佛和自己一样,在欣赏一场空前绝后的,盛大的烟火。
远处月若流金,打捞不完的月光被盛进杯酒银盏,曲水流觞,而人间草木葱茏,爱意清澈滚烫,春衫少年秉烛照夜,风吹明月落九天,恰是宴好情诗满。
“子龙,你刚刚说了什么?”
“秘密。”
“那我也有个秘密,你想不想猜一猜?”
“若我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去猜呢。”
——END——
小超小云祝大家2023健健康康快快乐乐!!
居然也水了三千多字了,这篇写得没有很满意,但是也算圆满一个梗了,毕竟我是个喜欢挖坑的人(
新的一年也会继续添砖加瓦的!大家都要开开心心吃饱饭!
有想看的梗可以评论区dd我(在写了在写了)
不是春日限定,是来日方长。
——摸点小鱼,随缘写后续——
凌犀是原创角色。
——start——
海岛上的冬天总是来得慢。
挨着不见雪的冬日的是难辨气候的春,然而终归是海水翻涌,潮起潮落送走过冬落脚的鸟,独属于春日的新绿漫上河滩,催生嫩芽,那些活泛在二月春风里的诗句消解了晓风残月,肃肃花絮晚,菲菲红素轻,生活在海岛上的人们掀开帘子的功夫,已是春光泄窗,泼人满头满脸。
李煜打着呵气,一如既往搬出画架,夹好了画纸。犯春困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他揉着眼睛无端想道,春眠不觉晓,往年早读替自己挡着偷睡春觉的人怎么永远也不觉得困呢。
真是物是人非,哪有什么触景生情别来无恙,不过思念若野草疯长,春风一吹,便占据了少年人的胸膛。
李煜的身后是自己开的小店,门前卖花,店里卖些手工艺品,也有自己的诗文字画,当时名声大噪的年轻文人跑来这偏僻海岛当文青,也说不上是造化弄人,还是自己怯懦又执着。
“老板,今天这么早开店啊?真是难得!”店里除了他还有一个活泼的小姑娘,说是喜欢游历山水,靠各处打工或一身技艺赚点旅差费,半年前寻觅到了这个安静的小岛和自己的店,不由分说榜上了自己的好厨艺,于是游手好闲只会写写画画的李煜干脆乐得当个甩手掌柜,每天四处采风,偶尔当个被人误会的漂亮花瓶在门口随缘替人画像,倒也招揽了不少生意。
“凌犀,早。”李煜慢条斯理地再次清洗笔刷,“粥和糕点在桌上,吃完帮我看看这条裙子的设计稿合不合你们女孩心。”
凌犀一听老板重现江湖出马接服设稿,叼着红豆糯米糕二话没说冲到店门口饱眼福:“不是吧老板!什么样的人能让你用天水碧啊!”
“啊……和凌犀一样美好的人吧。”李煜作认真思考状。
“……老板你怎么也玩奥比岛了还学火凤说话啊!!”
李煜背着画板慢悠悠在海岸边走,晨曦的碎光在碧浪上跃动,他眯着眼偷偷笑,偶尔从地上捡拾一两贝壳,便拣了个好地方,坐下勾勒。
他面对着海写生,画的却不是真正的海,那黑色的线条在纸上生长得飞快,很快便勾出刚毅明朗的眉眼。
画中人丰神俊朗,还是少年的模样,纵使带着日后杀伐果断的锐气,也遮掩不住那股挡不住的朝气与阳光,更何况少年人眉眼弯弯,毫不犹豫地对着他伸出手,分明笑得温柔又好看。
阳光漫过画卷,微风好似吹动了画中人的发梢,李煜甫一眨眼,竟觉自己只是睡了个漫长的午觉,那人依旧举着书本为自己挡太阳,在自己睡眼朦胧中伸手捏住了自己鼻尖,低头轻喊自己小睡猫。
飞鸟不敢度,骄阳卷鸣蝉,是谁暗自心荡神痴,堪堪转不过年少。
李煜收回抚画的手,兀自抽纸擦去指上的铅笔灰痕,他想伸个懒腰散步回店,刚动作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打着伞遮挡住了头顶一片阳光,而这人正目不转睛地低头看着不知是画还是画家,半天没个动静,正正把李煜吓了一跳。
不小心碰上喜欢看人作画的不是新鲜事,非要挨得这么近的也不是没有,凌犀时常戏谑也不知道是看画还是看人,李煜笑叹成为别人的风景也不是件坏事,处理此类事件得心应手的小老板迅速收起了画,仰头露出一个礼貌的微笑:“这位先生,如果你喜欢……”
举着伞的男人定定地看着李煜,分明是与画中人如出一致的眉目。